她睡得很沉，很安静，像是以前的样子。
但是偶尔也会皱皱眉头，有丝痛苦的模样。
他的手指轻轻抚着她的脸，声音沉而痛楚：“凉秋，我既是盼着你醒过来，又希望你这样睡着。”
这样，你就不会离开，就不会和我作对了。
叶凉秋醒来的时候，已经是上午十点。
她睁开眼，有些酸涩，先是一片白雾，然后面前开始清晰。
她躺在枕上，手已经开始慢慢地恢复知觉，恢复那份剧痛，可是她仍是躺着，看着他，唇动了动，虽然声音很轻，但是他仍是听到了安澜两个字。
秦安泣的眼里有些热意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淡淡地问，“疼吗？”
她的手轻轻地动了动，轻点了下头，可是她的目光没有舍得移开，一直一直地看着他。
秦安澜抿了抿唇，“我去叫医生过来。”
说着，他便起身，只是在迈开步子时，他的手被捉住了。
良久，他垂着脸，看着捉住自己的手，“叶凉秋，这是你自己的选择。”
说着绝情的话，但是他的声音却微微地颤抖了。
她握着他的手没有放开，倔强地握了好一会儿。
大概是因为，越是脆弱的时候，她就越是需要他。
她对自己说，就这样，再让她握一会儿，一会儿就好。
他终于，还是回过头，看着她的脸孔……
她仍是那样地看着他，看着她的脸孔，一个字也不说。
他轻声说：“我会守着你……到你出院。”
可是凉秋，我也只能守护你到那时了……他的目光有些温柔，但是那种久违的温柔，让她心碎。
是因为她的手掌是他亲手打穿的，才换来的这一点点温柔。
她闭上眼，许久许久都没有出声。
秦安澜注视了她一会儿，终于还是将手轻轻地抽出来，走向门口。
他叫完了医生，自己并没有进去，而是在过道里抽了支烟。
他需要冷静一下，这样他才不会心软，才不会想着原谅她，不会想着和她破镜重圆。